梵高只活到37岁,一生留给世人2000多幅油画。平均一年得要画100幅。有史以来最勤奋的画家。
可惜等他死后才出名,生前没卖过几张画。他的弟妹向世人公布梵高和他弟弟的通信,让梵高的油画
成为世界最有名的画师之一。
文森特·威廉·梵高(又称”凡高”,以下称“梵高”)(Vincent Willem van Gogh,1853-1890),荷兰后印象派画家。出生于新教牧师家庭。是后印象主义的先驱,并深深地影响了二十世纪艺术,尤其是野兽派与表现主义。
梵高的作品,有《星夜》、《向日葵》与《有乌鸦的麦田》等,已跻身于全球最著名、广为人知与珍贵的艺术作品的行列。1890年7月29日,因精神疾病的困扰,曾割掉左耳,后在法国瓦兹河饮弹自杀,时年37岁。
我不是怪人
人们总把我看成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怪人,我要申明的是:我才不是什么怪人,尤其不是应从社会中清除的野蛮的粗鲁的人。的确,我常常衣冠不整,样子很寒酸,不能保持得很庄重的样子。因为我长期都没有收入,我的衣服都是提奥的旧东西改的,有些还是廉价的布料做的,加上在作画时再溅上些颜料,我无法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。
有人说我的性格坏透了,无端地猜疑我,怀疑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。
我要说的是,我不追求地位和金钱,不会为世俗去改变我的性格。我热爱生活,只要我牢固地抓住了生活,我的作品就会得到人们的喜爱。
我得承认,我是一个有明显缺点和脾气有些怪的人,我急躁的性格,经常做出些愚蠢的事,让我在后来或多或少地感到后悔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抢别人的朋友和生活,更不会谋害他人的生命。虽然我有时也跟人争吵,但我并不想去伤害任何人。我时常处在可怕的忧郁和烦躁中,当我渴望同情又得不到时,我就会对人态度冷漠,对人发无名的火,说起话来常常很刺耳。我喜欢独处,不善交友,要我经常和人们聚集交流是一件痛苦的事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在肉体与精神上,我都是极端敏感的人,这是造成我怪脾气的主要原因,它让我意志消沉,也损害我的健康。
我不想成为一个不干任何好事的危险人物。我是一个生活有困难却又从未停止过努力工作的人。为了工作,我需在一个安静的环境,需要人们的同情。不然的话我将无法顺利地工作。
学习,学习,再学习!
我每天坚持写作、读书和画画。柯罗说:“要想取得成功,需要有四十年扎扎实实的艰苦学习、思考和工作。”对于像父亲和斯莱叔叔那样的人来说,工作就如同学画画一样,需要进行大量的钻研。这对我有很良好的影响。有时候,我因为太疲倦,第二天不能按照计划早早起床;有时候,身体生了病,头重脚轻脑门发热,脑子一团乱麻,但不管怎么样,在感情充沛的年纪,还是应当坚持很有规律的学习,尽管做到这一点很难。
当我在写作的时候,我常常情不自禁地在纸上随手画上一些素描。在进行素描的时候,我会想到一些热情洋溢的句子。今天早上,天上乌云密布,有一些荆棘小树丛,它们算不上别致的风景,可在我看来却是如此生动。
说心里话,我是很尊敬有学问的人的,可是在生活中,你会发现,真正值得你尊敬的人寥寥无几。这几年来,我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工作,也没有刻意地去谋求一个正式的工作,因为我的想法很简单:无非就是糊口的问题。后来我发现,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之所以把工作给某个人,无非就是想拉拢他们,好让他们跟自已一个鼻孔出气;根本不像那些伪善者责备我不找工作时说的那样:工作只是一个简单的穿衣吃饭的问题。
我现在别无选择,我必须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勇往直前。假如我不学习,停止画画,那么,我就会完蛋。这是个令人伤心的结局。一定要坚持到底,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。如果有人要问我:你到底想干什么?我说,不用着急,朋友,随着时间的推移,目的将会越来越明晰。就像几根粗略的轮廓线变为一张草图,草图又变为一张完整美丽的图画一样,这个过程要经过反复的思考,严肃的劳动,一点一滴的积累,最后才能完成的。
我时常有一些不可抑制的读书热情,正如同我每天都要吃饭一样,我要继续不断地进行自我教育。
无金也无银
家里人告诉我,提奥从科斯特大人那里接到一张总数达四十美金的账单。这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!要是我自已能够支付一些多好啊,但是,我手头既没有金,也没有银,两手空空。
不但如此,还经常得想些小伎俩,弄点钱给教堂,比如,用邮票在香烟店里去换一些小钱。我们家有两个十分富有的凡·高,两个人都从事艺术工作,一个是柯尔叔叔,一个是普林森海叔叔,我和提奥也沿袭了他们的工作。有人在背地里说:“在你们这样的家庭里,居然会出现如此穷困潦倒,简直让人无法相信。”我回答他们:这只是暂时的,以后会好起来的。
关于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穷的问题,我曾经给戴尔蒂格先生写过信,准备跟他讨论讨论,可是,显然他误会了我的意思,他以为我想不劳而获厚颜无耻地依靠长辈维持生活。他给我回了一封信,毫不客气地教训说:你没有权利这样做。我沮丧极了。
父亲写信告诉我,他暂时每月找人给我带六十法郎过来。我的开支比以前大得多,这里每个月至少得有一百法郎才能维持下来,如果少于这个数目,有了吃饭的钱就没有绘画的钱,绘画的材料、临摹解剖图等等,这些都需要花钱,但所有这些都是必不可少。经济问题,要么让人在社会上飞黄腾达,要么让人穷困潦倒,巴立塞的谚语说得好:“贫困捆住了行动的手脚”。
我正在积蓄着一种力量
一天傍晚,我和提奥在一个被废弃的地窖,当地人称为“魔术师”的地方散步的时候,他提醒我回忆,那一次也是和他,在靠近雷斯维克的旧运河与磨房那儿散步的情形。提奥说:“自从那时起,我们对许多问题的看法是一致的了。”但他又添了一句:“你不再是原来的你了,你变得厉害。”我不能认同他这句话。要说改变的话,我生活中的困难是少了一些,前途似乎光明了一些,可是,我观察事物、思考问题的方法并没有改变。当然,改变还是有的,那就是我对爱的思索比过去更严肃了。
虽然我不被人信任,但我却相信别人。我一直想着,要怎么才能为别人多做一点事情?
只不过,我被贫困绑助了手脚。
我没有工作,得不到想要的一切,这是一个不能不让人伤心的问题。本来,我应该得到热烈的友谊和诚挚的尊崇,可是,却反而感到寂寞无助。灰心丧气带着可怕的情绪侵蚀着我的灵魂,命运似乎专门与我过不去,连我自己也嫌恶我自己了。这些情绪憋得我透不过气来:天啊,日子真难熬啊!
当我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,而我的弟弟却飞黄腾达;要是我得不到人们的同情,弟弟反而赢得了人们的同情的话,那么,我一定会十分高兴的。我诚心诚意地说这些话,我始终会坚持这种态度的。
我曾经为弟弟做过一些事情的,对他也足有一点用处。那就是,我是随时听候他的使唤。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远,我们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或许不一样,但尽管如此,我相信,我们互相为对方着想的那一天,总会到来的。
恳求别人来关注我的画真痛苦
我面临这样一个局面:我已经努力紧缩开支了,可我还是负债累累;我曾经真心实意地爱过克丽斯蒂娜,但是我不得不离开她;我痛恨阴谋诡计,可我却找不到一个信任我的人。唉,我住在一个风景如画的乡村,我要画画,可是,对于生活中的种种困难,我却不知道怎样应付。
要限制一个人吃、穿等日常必需品的需求,要限制一个人对生活最基本的亨受,谁又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呢?可是为了画画,我还是愿意尽量节约。只要能吃饱、能画画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在衣着上,我向来是不讲究的,经常穿父亲和提奥送给我的旧衣服,因为我们的身材不一样,穿上去也就不那么合身。我曾问过提奥:“我穿着父亲的牧师长袍去散步的样子,你还记得吗?”将来,当我成功之后,我们就可以对这件事情相视大笑一番。如果撇开衣服问题,我对现在还是很满意的。
对于怎么赚钱,我的看法很简单,那就是必须通过努力工作。如果可能的话,就让我一直这样努力下去好了;实在不行,提奥要我带着作品去找买主,我也不会反对。但是恳求别人来关注我的画,是我莫大的痛苦。
我要给世界留下我的画
毛威来看过我。我们又一次商定要永远保持着勇气。提奥写信对我说:“总有一天,你会后悔莫及的。”亲爱的兄弟,我想,我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后悔了。我对绘画的热情,就像海员对于大海的热情,是无可改变的。
我希望提奥不必为我担心。到波里纳日煤矿去画画肯定存在着某些困难,甚至还有危险。可是,只要我的财力允许的话,我愿意冒险:如果有人跟我有同样兴趣的话,我愿意结伴而行。
新的一年开始了,我想尽量画一些卖得出去的画,或者给画报画画也行。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做到,但是,可以肯定,天无绝人之路,总会有什么希望会眷顾我的;就像用指南针寻找方向一样,我该做的,就是顽强地不断的坚持写生。
提奥在信中写到:“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克服困难。”这句话于我,真是心有戚戚焉。在很多方面,比如经济上,艺术本身,或者生活问题上,我都存在着这个问题。好兄弟,任何人都有烦恼的、伤心的、痛苦的时候,唉,如果我们的画能够卖出去多好!
有一件事可以令提奥欣慰,那就是我的工作越来越使人振奋,工作给了我巨大的活力。除了工作,我一无所有。假如我不能继续工作,那情形无异于纺织工人发现他所纺的线打了疙瘩,织布机上的花样遭到了破坏!
我一向是脱离社会的,社会对我,只在我感到自己对它负有责任的时候,才与我有关系。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三十年,人过留名,雁过留声,我要以素描和油画的形式留下一些纪念物。
对成功还是有种恐惧感
关于名望,卡利尔说得更加严峻,他说:“你知道巴西的萤火虫吗?因为晚上可以发光,当地的妇女就用发针把它们穿起来,戴在头上,作为饰物。名望固然是一件好事,但是请注意,名望对艺术家来说,就像是妇女头上的萤火虫。你要成功和发光,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因此,我有一种对成功的恐惧。我不得不对自己说,我的所有作品也许不会有任何价值,我永远也不会让巴西妇女的发针来搅乱我的头脑。
(文字摘选自《凡高论生活》)
素描sketc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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